2007年12月18日星期二

教会(二)

如果共同体的形成是经过群体思维累积或编织而成,那么教会在共同体的层面,自然也算是想象的产品。

怎么样的想象?

在基督教共同体当中,这些想象元素主要是围绕在传统西方父系基督教价值体系。一些字眼,例如「父」、「君王」、「掌权」、「神圣」、「无所不能」等等,这些就是想象元素的典型例子。

既然教会圈子习惯以君主体系作为神圣权威近乎绝对性地理所当然的官方形容,这宗教共同体的个体们,自然比较轻易地接受天朝君奴制度。于是,那些自觉亲主流者自然主张「神要人死,人不得不死」。如果把有限的人放在一种被当作绝对的权威面前,既然没得选择,自然也只有任由鱼肉。而这「神」,如果是一种天地之间绝对真理的比拟称谓,命限之合理性其实可以从务实角度来探讨,让人们晓得善用今生岁月,不要为白日梦而浪费人生。但,这种真理,真的有位格吗?若有,这种位格真的是父系天朝极权式的那种吗?如果是这样,人类的存在岂不是一场荒谬的悲剧?如果真是悲剧,屠神解放是否可行之道?如果这真理并非官方宗教权威所描述的,那么这真理到底应该如何去认识?把制度的极权美化成为神权并且以之愚民的政治手段,应当要如何应付?这些诸般的民间批判思想,如果与主流形成对立局面,自然有可能提出:「人在世,教会之命有所不受」。

有些人所谓护教,所护的其实是教会共同体的某种权威招牌。若抨击父系天朝极权的真理观,这些人就觉得你在恶意攻击他们的信仰。对这些人而言,抨击教会文化就是抨击教会和上帝。共同体如果无法分辨自己价值想象所塑造出的共同体意识和共同体定义,他们自然难以分辨这些抨击当中哪些是合理、哪些是不合理。有些抨击是基于核心价值的差异加上共同体标签的历史因素所造成,所以若真要抽丝剥茧的解释,批判者和解释者都需要具备相当程度的历史修养。要不然,任何一方若只要求简单的现成答案,历史数据的用意就只限于批斗,而不是批判。

当今教会人士,他们有资格「护教」吗?他们晓得自己所护的到底是什么吗?教会共同体如今真的有「护教」的必要吗?如果教会共同体的想象是一大堆陈旧迂腐的封建狭隘思想,这种共同体被戮得千疮百孔也实在是活该,根本就不需要怎么保护。若保护,反而是助长不必要的共同体想象,把信仰文化变得更加苟延残喘的样子。这叫做「护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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